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LADYMAX”,作者:周惠宁 。
香港零售问题尚未解决,2020年伊始又迎面撞上黑天鹅,曾经的潮流文化掌权者I.T(00999)已被逼至悬崖边缘。
据媒体援引内部人士消息,截至去年底香港多品牌时装零售商I.T已陆续裁员超300人,还削减了余下员工的福利政策。受目前短期形势影响,更有内部员工透露,公司将会在2、3月给所有员工放无薪假。
根据内部信件显示,凡是C级行政阶层一律放12天无薪假,副总裁级别和总监级别均是10天,其他员工月薪2万以上放假7天,2万以下放假4天。而自1月起,该公司已经实行无薪病假的制度,即使员工有医生证明,病假也只能放无薪假,不能用年假抵销,除非确诊病例才会根据相关条例享有带薪病假。
截至目前,I.T暂未对相关消息作出回应。
作为中国潮流文化的重要启蒙者,I.T的现状与过去形成鲜明对比。
I.T集团首席执行官沈嘉伟和其姐姐沈秀慧最早于1988年在香港铜锣湾伊丽莎白大厦开设了一家仅200平方米的小店Green Peace。凭借引入一系列当时还未入驻香港的品牌服饰,该集团迅速在年轻消费者中树立了时尚潮流的形象,后于2002年进入中国内地, 在上海新天地开设了当时除香港外的首家旗舰店,被视为内地消费者潮流意识的启蒙者之一。
2005年,这个多品牌零售商正式登陆香港证交所上市。I.T集团旗下业务主要分为“大I.T”和“小i.t”两条线,一个主要发售Alexander Wang、Balenciaga等定位高端的奢侈品牌和设计师品牌,另一个则主打STYLENANDA、IZZUE等较为年轻的日韩潮牌,目前在全国30多个一二线城市拥有超过500家直营零售店。除此以外,香港的 WTAPS、UNDEFEATED、Fred Perry、Camper 等品牌专门店也由I.T集团代理。
不过作为最早在中国市场布局潮流生意的零售商,I.T没有如期迎来黄金时代。进入21世纪后,随着互联网和社交媒体以及智能手机的普及,潮流生意从边缘小众化转向中心化,I.T的优势不断减弱,而其密集的门店网络和代理品牌导致成本攀升,盈利能力急剧减弱,近两年来的处境愈发窘迫,正面临时尚零售的天花板。
2017年,I.T集团为在线上市场追赶其它竞争对手,重装上线官方电商平台ITeSHOP,任命吴亦凡为代言人,与其在天猫建立的单品牌和多品牌旗舰店构成线上矩阵。为进一步扩大电商业务的辐射力度与范围,ITeSHOP还正式入驻微信推出小程序,计划将该平台延伸至整个中国内地市场。
为减轻成本压力并提升运营效率,I.T集团还从2018年开始逐渐关闭香港一些业绩不佳的门店,同时推出集时装、餐饮、美妆、鞋履和生活方式于一体的新概念门店i.t blue block,并于去年8月正式入驻天猫,开设了“大I.T”和“小i.t”旗舰店。
与此同时,I.T集团还聘请了专业的数字化人才,进一步扩张线上市场份额以及产品的设计开发等,并对供应链网络作出调整,试图把生产周期从原本的6个月压缩至3个月。沈嘉伟早前在接受采访时曾强调,I.T集团将继续减小折扣,“我们的目标消费者需要的不是便宜的东西,而是不断更新的产品。”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即使潮流文化在年轻消费者中的热度持续高企,但据时尚商业快讯数据,一度成功突破年收入80亿港元大关的I.T利润率一直在低个位数徘徊,2018年更是出现营收90亿仅赚4亿的尴尬局面,股价则在2018年6月达到峰值后便不断回落。
在截至2019年8月31日止的上半财年,I.T总营业额下跌1.2%至40.15亿港元,并录得7195.3万港元亏损,上年同期为盈利1.13亿港元。第三财季,I.T在香港及澳门的同店销售更是大跌33.3%,中国内地同店销售同比减少5.2%,日本及美国同店销售减少6.1%。
相较之下,以在线运动鞋论坛起家的潮流媒体HYPEBEAST(00150)成为一匹黑马,在截至去年9月止的上半年收入同比大涨56.6%至4.01亿元,净利润则大涨64.5%至2752万元。公告称,收益增加主要由于在数码媒体平台向品牌拥有人及广告代理提供广告及创意代理服务的范围及数量增加,以及第三方品牌服装于公司的电商平台的销售量上升。
或许为了自救,I.T集团已开始对管理层架构作出变动,于去年12月任命曾宪芬为提名委员会、薪酬委员会及审计委员会成员,而公司独立非执行董事兼自2012年起担任提名委员会成员的Francis GOUTENMACHER获委任为提名委员会主席,原独立非执行董事、董事会的提名委员会主席及成员、董事会的审核委员会成员及董事会的薪酬委员会成员麦永森已离职。
潮流生意中新旧选手的更迭揭露了一个事实,即在新技术推动的时尚行业变革浪潮下,传统的商业模式已不堪一击。据悉,沈嘉伟有意让其刚满18岁的女儿沈月接班,以年轻人的视角来为公司注入新的活力。
截至今日收盘,I.T集团股价下跌1.14%至1.74港元,近一年来累计下跌57%,市值约为20亿港元,不及巅峰时期的四分之一。
(编辑:李国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