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通财经APP获悉,施罗德投资经济师George Brown发文称,一年多前,以美国消费者物价指数 (CPI) 衡量的年度通胀率攀升至40年以来的高位,达到接近9%水平。目前,年度通胀率仅略高于3%,通胀情况出现明显转变的主要原因是2022年能源价格飙升。但过去三个月,石油输出国组织及盟国 (OPEC+) 减产导致油价上升20%,其中布伦特原油价格自2022年11月以来首次回升至每桶90美元以上。这与去年夏天形成鲜明对比,因为当时受经济衰退忧虑拖累,导致同期油价下跌20%。施罗德投资预期,美国以核心消费者物价指数计算的通胀率在2024年底前有望放缓至2.6%,但仍存在通胀居高不下的风险。不过,影响美国通胀的决定性因素将是劳工市场而非油价。
企业是否需要承担大部份攀升的能源成本?虽然能源价格并不直接计算在核心消费者物价指数中,但石油是商品及服务的重要一部分,以被广泛使用的塑料为例,当中有约90% 是由化石燃料生产。因此,油价上升将对核心通胀产生一系列连锁影响。由于核心商品及服务在消费者物价指数中占约80%,因此量化其有可能产生的影响是非常重要。
官方数据并没有披露大宗商品在核心消费者物价指数中的占比,因此引用高盛的数据作出估计。高盛分析显示,能源成本在某些类别所占的比例高达15.9%,但整体而言,能源在整体核心消费者物价指数中的占比仅为1.7%。
为何能源成本在核心消费者物价指数的占比如此低呢?其部份原因是租金在一篮子价格中所占份额较高,但即使剔除这项因素,结果也没有太大差异。相反,这主要是由于生产商收取的价格被批发及零售利润率摊薄,而批发及零售利润往往占消费者所支付价格的一半或以上。
能源在核心消费者物价指数价格中的占比较低,企业转嫁的能源成本不到其涨幅的一半。尽管如此,有时候企业仍会牺牲利润率以减缓能源成本上升的影响。高盛估计,在疫情爆发前,企业转嫁的油价占升幅45%,但在计入过去三年,即疫情期间的数据后,这比例上升至60%。高盛认为企业转嫁率上升是由于供需失衡导致的竞争压力下降,而广泛的成本压力导致企业不愿意承受高油价。考虑这些因素后,高盛估计转嫁率与2020年前的水平(即45%)一致。
综合以上因素,施罗德投资假设6月至8月的期间,油价上升20% 所带来的一半压力将被企业转嫁给消费者。由于能源价格仅占核心消费者物价指数的1.7%,这意味着它对整体通胀的影响不足0.2个百分点。考虑到这种情况会持续几个月,所以很难察觉它的影响。
同时,离岸外判有助减低能源价格持续上升的影响。由于经济的能源强度(以能源消耗总量除以国内生产总值计算)在过去几十年大幅下降,因此能源价格上升对整体通胀的影响会比过去更为轻微。2022年,能源强度为5.02千英热单位/美元,较1979年能源危机期间低近60%。
这背后有两个原因导致。首先,建筑物、车辆及工业流程的相对效率经过数十年的发展有所提高。技术进步在提升能源效率方面发挥推动作用,监管措施亦带来利好影响。其次,能源密集型行业实行离岸外判后,服务业在经济中所占的份额上升。美国俄勒冈州及华盛顿州的能源强度在过去20年下降50%。这是由于这两个州的经济从林业及农业等能源密集型行业,转向电子及信息科技等能源密度较低的行业。
另一方面,美国就业市场持续紧张是关键因素。然而,服务业的劳动密集度程度不但远高于商品销售业,资本也更容易被取代。虽然油价大幅上升,但投资者更应该担心美国就业市场持续紧张的情况。从职位空缺与失业人数的数据来看,目前美国就业市场的紧张程度是自20世纪60年代末以来最高,失业人口与空缺职位比率为1比1.5。
尽管这些压力正在逐渐缓解,但仍可能持续存在,例如可能出现劳动力囤积的情况,即使经济状况持续恶化,企业仍不愿裁员。虽然这种情况在美国并不常见,但由于近年来企业在解雇员工后难以重新招聘员工,这可能导致雇主行为发生转变。
此外,劳工需求过高或会推高工资增长。虽然亚特兰大联邦储备银行的工资追踪指标已经逐步回落,但该指标显示工资仍以每年5%以上的速度增长。然而,对企业及通胀而言,重要的不是工资,而是经过生产力调整的单位劳工成本。令人鼓舞的是,近期的数据显示,目前人均产出正恢复到疫情前的趋势。
确保人均产出持续回升是实现经济软着陆的关键所在。近期企业持续增加投资无疑令人感到鼓舞,但资本支出并不一定会推高生产力。即使人工智能发展理论上能够应用于多个领域,但新技术通常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被广泛推行至各个经济领域,因此大幅提升生产力似乎仍需一段时间。